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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瑜踩在碎雪上的脚步忽得顿了半拍,她愣愣抬眼,对上那双漆眸。
许怀洲抬起指尖轻携去女孩额角碎发上的雪花,眸里柔软的笑意还未完全散去,衬得舒展开的眉眼更加温柔,看向她时眸光也格外专注:“小鱼,没有任何人规定你一定要成为一个大人,亦或者是成为一个怎么样的大人。”
“而且,”他温声开口,“什么是合格,什么是不合格,那些都是别人站在他们认知的观点里,强加下来的标签和框架。”
“就像你也不能说一分比十分要差,一个怕猫的人去摸小猫,那一分就已经比十分都要勇敢。”
看着那张有些茫然的小脸,上面被裹着雪花的冬日冷风吹得微微泛起一点绯色,男人的语调低了下来,指骨向下轻碰她脸颊一侧软肉,气音低到柔软:“我和你在一起,是我想把你放在我生命里的每一天,而不是我需要一个妻子。”
许怀洲也曾帮客户打过婚姻纠纷的官司,最初立下山盟海誓的人也会为了金钱把爱人告上法庭,到最后永远都在争个输赢,又伴随着眼泪收尾。
可爱情不是博弈。
他低声说:“婚姻关系里,男女双方本身利益并不对等,女性往往要承受更多的苦难和不公,包括成为一个母亲的路上,也往往要舍弃更多,我不想用一张只是具有法律效益的证件来束缚住你的脚步。”
“我爱你,小鱼,我想你在任何一段关系里都是快乐和自由的。”
“你只需要做自己,开心的,快乐的,生气的,甚至是你的眼泪,那些都是每一个你成为你自己的原因,我爱你所有柔软的小情绪,你也不需要为了我的爱去付出和回报什么。”
许怀洲的话仿佛有温度,一个字一个字被风送在她的耳廓又钻进来敲在她心上,沉甸甸的,那里被熨烫出深深的红痕,有热气弥漫开,连心尖都轻轻瑟缩了下。
有小小的雪花落在她卷翘的长睫,时瑜眨了一下眼睛,纤长的睫羽带动着那片雪白洇出湿润的水光,她小声道:“我现在还是有点害怕一段新的关系,像妈妈那段失去自我的婚姻,你愿意……愿意在我没确定之前……和我一直谈恋爱吗?”
说不定哪天她突然又不害怕结婚了,只是她也不知道那一天的具体日子是什么,她没办法就那么轻描淡写的许下一个自己也不知道结果的诺言,更何况那个人还是许怀洲。
一句话被她说得慢吞吞又没有缘由的有些紧张,女孩感知到胸腔内那颗心脏跳动得速度愈来愈快,杂乱无序又猛地跳起,撞得她四肢都绵软,一瞬间还以为自己在说什么求婚誓词……
许怀洲笑着回她:“我一直都愿意。”
在听到这个回答的瞬间更加像求婚现场,好像下一秒她就会穿着黑色西装打扮得有模有样的站在教堂里一样。
时瑜匆匆把脑子里乱飘的思绪拉回来,心底的热气蔓延到耳根,那里隐隐发烫,她犹豫了一会,又犹豫了一会,颤了下长睫道了句:“那你愿意,愿意和我养一个小猫来代替小孩吗?”
许怀洲手指缱绻地抚过她的脸,眸底几乎要溢出的温柔在月色里浓如一团墨色:“我有小鱼就够了。”
末了,他又勾唇眉眼含笑地补了句:“如果你喜欢的话,也可以养小狗。”
“那我可以养一只小猫一只小狗吗?”
“养什么都可以。”
时瑜开始幻想未来某一天她猫狗双全的日子,也不知道它们会不会打架,她想了一会,没忍住弯着眉眼笑了起来。
不过她还是要把元宝的位置放在第一位。
许怀洲低俯下眸,视线落在那张漾开梨涡的小脸,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