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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准备和许怀洲分手。”驾驶座上漂亮的齐刘海女孩哭得眼睛都要睁不开,只是不停地点头说好。
再后来,她用了三个谎言逼着自己和许怀洲分手,休了一年学才申请了研究生,背着妈妈偷偷跑到附院的心理科开了药。
时瑜亲手折断了她身体里那副才生长出来的候鸟的骨骼。
等时瑜再回到伦敦时,许怀洲早就毕业回了国,像两条短暂的相交又永久相离的交线,她眼睁睁看着他们之间的距离愈来愈远。
分手后整个伦敦像一个巨大的纪念馆。
于是时瑜在临近圣诞节的假期躲到了爱丁堡,她在那里租了间房子,推开窗户能看见热闹的王子街。
圣诞节那天,爱丁堡下了雪。
和伦敦市中心的繁华不同,爱丁堡的冬天像一副沉静而深邃的中世纪旧画卷,薄薄一层雪花给古老的欧式建筑覆了一层银霜,在老城的石板街两旁错落有致地矗立着。
尖尖的教堂塔顶,在阳光中反射着七彩碎光的雕花门窗,穿着苏格兰格子裙的老绅士正在吹风笛,蓝调的夜晚被五彩斑斓的圣诞彩灯装饰得梦幻,热红酒的香气充斥着摩天轮缓缓旋转的圣诞集市。
到处是悠扬的歌声和喧
嚣的话语声,或许是热闹的氛围牵扯出了像丝线般紧紧缠绕在心脏的思念,在王子街街头,时瑜没忍住,还是拨打了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那边响了几声才接,在电话拨通的那一瞬间,时瑜心尖瑟缩,心脏猛地从高空跳起,那种不太真实的失重感使她脚步发软,突然极度后悔自己的冲动和不理智。
分手后她换了号码,许怀洲应该不知道才对,时瑜假装自己只是一个打错电话的陌生人,她抖着手刚想挂掉,对面突然出声。
“时瑜。”
只是那道极低的嗓音不似记忆里的温柔,清冷又淡薄,平静的声线里凝着几分冷冽,仔细听又有些哑。
他用了陈述句,而不是疑问句,好像赌定了就是她。
时瑜攥着手机的指骨一根根收紧,一些明显的讯息挤进她空白又混乱的脑海,那睫羽纤长垂落,连带着方才还哗然的心跳也静静回落到沉寂的心脏里。
女孩沉默着没说话。
彼此安静了许久,听筒里一点细微的涟漪都没有,久到冰凉的雪花打着转儿落在她的肩头,在那里仿佛铺了层朦朦胧胧的灰。
久到她被一个迎面走来的路人不小心撞到。
那人频频用英语道歉,时瑜恍然回神。
她努力抚平眸底即将弥漫开的水渍,头顶耀眼的圣诞节彩灯在女孩眸底落下晶亮的碎光,她往上扯了下围巾,声音闷在里面假装若无其事的开口:“我打错了。”
在她即将挂断电话的那一秒,她听见许怀洲再次出声。
男人的声音似乎比刚才还要哑,他轻声说:“……圣诞快乐。”
雪花纷纷扬扬,冷风把她所有的回忆都贯穿起来,她听见了自己像澎湃的海般滞涩的心跳声。
那是他们分开的第二年。
第33章 疏离“你不能将思念读作再见,这对我……
其实时瑜还算稳定的情绪和状态好久没有躯体化了,她的主任医生是个很温柔的女医生,每次去都会夸她,夸她今天真漂亮,今天穿得衣服真好看,今天戴得项链也好看,今天的状态看着很不错云云。
她的医生总是不留余力的夸她,好像她连安静地坐着不说话只是呼吸都是有意义的,那是时瑜从小到大很少获得过的夸奖。
如果不是妈妈突然发现的话,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