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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两步跃下床往外。
“啪”地一下推开门,动静惊起了树上的鸟四散飞走。
苏夫人正往廊下来,看到她往外。
“去哪呢,皎皎。”
苏皎弯起唇朝她笑了笑。
“睡不着,出来走走。”
谢宴前脚才回了客栈,屋门便被推开了。
才喝了清茶,眼前的发昏还没好,他懒懒瞥去一眼。
“这么晚了还来?”
“怕你死在这,不好交差。”
一碗
泡了薄荷的凉茶被徐稷搁在桌上。
“白天就摘了那么一会菜,也能中暑气?”
“谁跟你说的?”
徐稷但笑不语。
这幅模样反倒让谢宴起了兴趣。
“总不能是——皎皎?”
本是随意的一句调笑,却久久没听到徐稷的答。
他蓦然正了神色。
“真是她?”
他今日中了暑气的事只有她知道。
徐稷将碗搁下便往外走。
“说清楚。”谢宴追上来。
心却因为即将到来的答案怦怦直跳。
“喝了或丢了都随你,东西送到,我也回去交差。”
“徐稷。”
谢宴一手合上了门。
徐稷却正了神色,从袖中拿出一份文书。
“京中来的。”
谢宴脸上的笑散去。
“你回了就是。”
不打开他也知道是什么。
“皇上身子渐弱,想你回去看看他。”
谢宴端起凉茶的动作一顿。
“走了这么久,你也该回去了,朝中适龄的皇子,只有你一个。
殿下,社稷为重。”
短短的四个字,从他口中说出却重如磐石。
烛光跳动,谢宴忽然道。
“你知晓我怎么与她走到这一步的吗?”
“愿闻其详。”
他也很好奇,明明外面传遍了三皇子宠爱皇子妃,他少见的几回,他们出双入对,皇子府连妾室都没。
“正因为社稷为重四个字。”
风吹过,徐稷眼中难得有惊讶。
烛光照着屋外,一团模糊的影子忽然动了动。
“我不与你说笑,此番来,我是真没打算回去的,父皇膝下总有别的儿子,江山没了三皇子也不会乱了套……
可能补偿她那些委屈的,只有如今的谢宴。”
“这信我不看了,你带回去吧,告诉他快些择人培养,指不定还能早些颐养天年。”
屋门推开,谢宴没出来,也自然没看到,徐稷踏出门槛的刹那,早有另一道身影在等着。
迈步出了客栈,一路无话,到了苏府外,徐稷喊住她。
“可要也给你熬一碗凉茶?”
“免得待会回去了,你再出来说睡不下或者得了暑气,非要喊我去外头买两碗凉茶。”
“怀辞哥。”
苏皎揉了揉眉,听出他话中的揶揄。
“好了,早点回吧。”
徐稷收了笑,往他的院子去。
才走了两步——
“你是故意让我听到的吗?”
步子一顿,苏皎在身后静静等他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