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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罢垂花门,能一眼看到后殿亮着的灯。
“后殿的床何时收拾的?”
“午后皇子妃就着小棠去铺了。”
果然。
谢宴想扯动唇角,最终又作罢。
他的眼神在夜色里瞧着更凉,浑身都散发着与方才不一样的气息,长林心一提。
真是吵架了?看殿下这么生气,是不是马上要去找皇子妃,两人激烈争吵,还是动手摔东西,再或者殿下直接一纸休……
“长林。”
他顿时一激灵站直了。
“属下愿为殿下身先士……”
“你觉得本皇子有没有做望妻石的潜力?”
什……什么?
长林不可置信地往旁边一瞧,谢宴倚着垂花门蹲了下去,语气幽怨,目光频频望向后殿的方向,活脱脱一副怨夫样。
手里就差拿根树枝画圈圈了。
……
这是三皇子?
“您……”
“望妻石还能等来人呢,你们皇子妃,是就算知道了我在这蹲着,也只会觉得我活该。”
……
“您做错了什……不,皇子妃误会了您什么?”
长林识趣地在谢宴的注视下将后半句换了。
谢宴这回却不答了。
“皇祖母可回了信吗?”
“太后晚间着人来了。”
他这才满意点头,又看向后殿的方向。
那道身影在窗前晃了片刻,躺去了榻间,后殿很快灭了烛火。
“小没良心的。”
谢宴揉了揉眉心。
白天云缈出来的时候他便知道今儿这关难过,晚间为了免她别扭,还特意早早躺在床上假睡,没想到还是毫不犹豫走了。
“后殿再着人守着,你让小棠瞧瞧窗子关严实没,再送一床棉被过去。”
长林哎了一声,往前走了两步又道。
“晚上天冷,您也早点回去吧。”
“回什么?搬把椅子来。”
谢宴懒洋洋地起身。
“索性睡不着了。”
许是因为忽然换了床的缘故,苏皎这夜也睡得不踏实,半梦半醒间,脑中全是一幕幕的事情闪过。
有前世她在乾清宫捧花等着的,有她第一回在丞相府见着云缈和她儿子的,有谢宴认下儿子后,她一个人躲在和鸣殿哭的,还有白日里,一树桃花下,他为她簪花的。
在她脑中挥之不去,整整一宿。
苏皎是到了天明才将将睡了半个时辰,屋外第一缕阳光照进来的时候,她睁开眼。
“娘娘,不再睡了?”
“起。”
她厌厌地掀开被子下了床。
一推开门,一条手臂横到了面前,苏皎吓得一激灵,瞌睡全没了。
“
你……”
“皎皎!”
谢宴笑着将一个东西举到了她面前。
苏皎被那俊脸上的笑晃得失神了片刻,又低下头。
“这是什么?”
映入眼帘的是一块泥做的泥人,小小的泥人被他捏的栩栩如生,皱着眉苦巴着脸,怀里还抱着一块石头。
目光往远方看,不知眺望期待着什么。
“好看吗?”
他手上还染着灰尘,显然捏了很久,晃到她面前的脸却是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