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愣了半天,终于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巴掌大的小脸立马堆起笑容:“哎呀,你们聊,我回避一下。”那道端着果盘的身影跑得飞快,卧室门关上安静了两秒又匆匆忙忙推开,她重新把手里的果盘放到客厅:“忘了这个事了,大家聊得口渴了可以吃点水果。”
走之前还不忘笑嘻嘻补了句:“这里隔音很好的,干什么我都听不见,真的,你们聊。”
“……”
时瑜恨不得飞过去捂住闺蜜那张嘴……
热闹的客厅重新回归于平静,或许是头顶男人的眸光太过炙热专注,时瑜的心跳慌乱的跟鼓点似的,一下一下震得她耳根都隐隐发烫,也不知道是紧张还是什么,连呼吸都因为紧绷而乱了半拍。
许怀洲垂落的视线直勾勾盯着那张微颤的小脸,声线微哑地问道:“我可以进去么?”
时瑜错开身子,在心跳声几乎要将她淹没时轻轻咬了下唇:“你怎么来了?”
她的躲闪太明显,许怀洲轻叹一声,轻轻垂下的睫羽敛下眸底翻涌而出的晦涩,而后笑道:“像你朋友说的,爬楼梯上来的。”
他言简意赅,眸光氤氲出辨不出情绪的雾气,但声音依旧清润温柔:“小鱼,我们聊聊。”
时瑜陡然有一种风雨欲来的紧张感。
她乱飘的眸光急促地晃动过细微的涟漪,声音也跟着很小声磕巴了下:“我先……我先给你倒杯水。”
她跑得飞快,恨不得当场消失。
宋宋还没有换掉那个不知道放了多久的旧水壶,通电后随着水温的升高响起一种,仿佛老式电风扇吱哑旋转起时沙哑的嗡鸣声。
时瑜从来没有在哪一刻觉得这道干涩的嗡鸣声如此尖锐又刻薄,好像连带着她紧绷的神智也被什么紧紧揉搓在一起。
就在女孩手心里的玻璃杯水渍满到要溢出来时,突然有双骨感白皙的大手从她肩膀上伸过,夺过了她指骨间紧握着的水壶。
身后那人存在感极强,压下一层暗影,她仿佛被人整个儿从背后环抱住,离得近了,似乎能感受到柔软的毛衣布料下传递而来的温热。
时瑜颤着长睫小小声吸了下鼻子,那种冷感的木质香混着后调温柔的茶香在空气中散开,丝丝缕缕萦绕在她的鼻尖。
空气里仿佛下了一场无形的雪,将这一小片稍显昏暗的区域与外界分割开。
她的肩膀被人握住,又转了个方向面向他。
时瑜没抬头,只是盯着自己的脚尖,但她恍惚觉得虚晃的视线逐渐变得模糊,她垂落而下的眸光却能清晰的看见那颗滑落下又砸在地上的眼泪。
眼泪落在冰冷的瓷砖,又瞬间晕开,碎成一个小小的水花。
她咬着唇,感知到有什么滚烫的涩意在心底蔓延开,眨去眸底的水光,轻声说:“你为什么要来。”
她明明把话说得那么清楚了,她甚至已经格外坦诚的把她的伤疤亲手撕开,他为什么还要来呢,他不应该推开她才对吗?
他为什么不推开她……
时瑜想不明白,她只是很安静的站着,一动不动的站着。
“时瑜。”
时瑜终于隔着她沉寂的心跳声听见许怀洲低声唤她名字的声音。
怀里的女孩安静的像空气,许怀洲曲起指骨轻轻抵住她的下颔,将那张一直低着头的小脸抬起。
他低俯下眸,带着薄薄一层薄茧的指腹携去她眼角挂着的那颗泪珠,在那朦胧的像拢着一层雾气的眸光中,像是轻叹又像呢喃:“你不能将思念读作再见。”
他视线一瞬不瞬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