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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把身体里所有的水分都流干。时瑜陪着妈妈睡的,把妈妈哄睡后,她睡不着,她突然很想许怀洲,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干什么。
许怀洲最近总是很忙,虽然她在家也发生了很多事情,多到她都没有时间也没有力气去认真去回他的消息。
这会还是夏令时,伦敦和京城有着七个小时的时差。
时瑜小心翼翼从妈妈怀里挪出来,又轻手轻脚走到客厅,按亮屏幕,黑夜里亮起的白炽光穿透了黑暗,映衬出女孩那张稍显疲惫的小脸。
那柔软纤细的脸部线条在光影中显得格外骨感清晰,却又有一种难以言说的脆弱,白皙的皮肤泛着一层莹润的光泽,鼻尖挺直而秀气,只是眼尾轻轻弯垂下,垂落的睫羽遮掩住眸底晃动得那抹朦胧的雾气。
时瑜打了第一个电话,对面没接,她心跳恍惚,很快就挂掉了。
在她纠结着要不要打第二个的时候,许怀洲又拨了回来。
她听见他用英语和身旁的人交代了句什么,而后传来类似走动的脚步声,身周人声嘈杂,断断续续,正统的伦敦腔伴随着车辆行驶过的鸣笛声,听起来像是在忙。
那脚步声终于停下:“小鱼?”
他顿了下,估摸着是在看时间:“那么晚打电话过来,失眠了么?”
他的声音还是那般清润温柔,偏清冽调,尾音又融进了一点天生的缱绻,似夏夜轻轻拂过湖面的晚风。
长久工作后的微哑倦懒散在那温和的声线里,低低的气音,仿佛贴在她耳畔说得似的。
耳畔扩开绕人的波纹,时瑜的手指不自觉握紧了手机,另一只垂在身侧的指骨弯折下摩挲过桌子上不规则的纹路,细声喊了句:“许怀洲……”
对面似乎很敏锐的捕捉到了女孩低了几分的语调里藏着的委屈,那声音比刚才还要柔,轻哄道:“嗯,怎么了宝宝?”
“做噩梦了?”
“也没有,”时瑜垂着眸,很小声,“就是有点想你了。”
听着女孩话语里藏着的亲昵,听筒那头漾起一声极低的笑来,气音柔软,他笑道:“我这两天马上就忙完了,等我忙完去找你好不好?”
那温柔的语调跟哄小孩似的,时瑜没忍住弯了弯眉眼,心里那点麻木的情绪也随着散了些,沉寂的心脏又开始轻轻地跳动着。
她唇才张开想说些什么,身后忽得响起脚步声,时瑜条件反射回头,虚晃的视线在聚焦瞧见那道身影后,唇角的笑容猛地僵住了。
她连呼吸都僵住了。
丝绸睡袍的窈窕身影融进了无边的黑夜里,亮着灯的卧室门留了一条细微的缝,暖色调的光线隔着那道缝隙挤出,在那张脸上落下几分朦胧压抑的光,声线平静地问她:“宝贝,你在跟谁打电话?”
“那个男人是谁?”
时瑜在耳畔急促的心跳声中瞬间挂断了电话。
“是哪家的公子少爷吗?妈妈认识吗?上学还是工作?”
她声音紧绷出颤栗的线条,眸光却晦涩:“……什么时候开始的?”
或许是她电话挂得突然,熄屏了的手机又亮起来电显示,那道乍起的光影像刀割般横在两个人中间,仿佛有什么东西于暗流中无声涌动着。
炙热的空气慢慢陷入僵局。
时瑜攥紧手机的指尖一点一点凉了下去。
她连最后一点秘密都没有了。
*
至此之后,时云意对女儿的保护欲几乎到了一种接近病态的偏执。
直到某天,她撞见总是乖巧懂事的女儿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