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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珞寒乖乖坐着,只觉小刷子在唇上轻轻扫着,心中莫名“毛茸茸”的。她们此刻挨得很近,都能听见彼此略显紧张的呼吸声。
三天时间到底太赶,哪怕苏斯舅舅尽心尽力模拟各种情况、付诸实践,将雪一入梦就开始教学,但实战有且只有一次机会,稍有不慎,就有性命之忧。
“我、我先去东宫看看情况?”
画完唇色,将雪还是没忍住,“这都当天了,红狐长姐应该不至于再阻拦吧?我高考之前还能再看看考场呢!”
“你且去,不必担心我。”萧珞寒小心收拾好口红和小刷子,放到日记上送回另一个世界,“太子既然要我去了东宫再死,在那之前,无人会为难我。”
听她如此坦然谈“死”,将雪多少有点难受,离开之前,还俯身抱了抱她:“我会一直待在这里陪你,直到把你接回家去!”-
将雪一出门,就见红狐蹲在门口,像是早已等候。
“我要去东宫踩点。”她边往外飘,边对红狐说,“今天黄昏就要成婚,狗太子哪怕真要布置什么陷阱,也放得差不多了吧?”
红狐一如既往不说话,只是在她前头引路。
将雪本以为要走过曲曲折折的宫中大小道,谁知走着走着,身旁场景逐渐虚化,等她反应过来时,已经到了一处热闹的地方。
不同于冷冷清清的望梅轩,狗太子的东宫今天倒是张灯结彩,给她的感觉不像要纳妾室,反而是娶正妃。
她狠狠呸了一口才进门,跟着红狐穿过人群,直奔寝殿方向。
然而此时的寝殿却上了锁,起码有七八个高大的侍卫把守着!
将雪就皱起了眉头,绕着寝殿找了一圈,还轻轻推了推窗户——窗户也从里边锁上了!
“您知道里面究竟藏了什么吗?”她随口问红狐。
“应是我的尸首。”
清冷平静的女声响起时,将雪差点以为自己出幻觉了。
“大颍宫中有一种术法,似是巫术一脉,可拘魂阻鬼。”红狐继续说,“我只能知晓尸首大致在何处,却无法接近,除去‘头七’,也无法离此地太远。”
将雪震惊极了,怕待在这儿有损萧凌寒的魂体,赶紧飘出东宫。
“那、那要怎么做,才能让您解脱?”她心疼地问。
红狐摇头,在她身旁蹲下,“那一战中,亡故的将士有些已经往生去了,但执念重的,便留在了战场上,徘徊不去,亦不能对活人做什么,眼睁睁看着北寥向大颍低头,怨气慢慢就积了起来。”
“我便同他们说,若能助我一臂之力,即可先杀大颍太子,再为将家军的将领托梦,让我北寥有神兵火器可锻,以一敌百、反败为胜。”
“他们本就是我麾下战将,宁死不降大颍,那一趟走下来,我已吞噬了无数自愿献祭的魂魄与怨灵。既已承诺他们,自当先实现我等共同的夙愿,再谈解脱。”
将雪越听越吃惊。
红狐长姐的现状,居然和谢析桐的推测完全相反!
她能将醒着的自己拽入梦,并不是透支力量,而是通过吞噬亡魂获得了更多力量。
也难怪萧珞寒抱完红狐之后,会觉得长姐好像忽然有了活力,不再像一个灵魂,更似活人入梦。
但拥有这种特殊的力量,必定是要付出代价的,红狐长姐说得隐晦,她却听明白了——不实现亡魂们的愿望,便无法被超度,也无法转世投胎。
……或许就像萧珞寒之前猜测的那样,萧凌寒自愿成了一只“地缚灵”,在活人看不见的领域,一点一点为大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