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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院直哉冷哼了一声,松开了你的头发,他问你:“还记得我怎么跟你说的么?”
那副趾高气扬的样子,你怎么忘得掉?他跟你说过的话,你记得清清楚楚。已经失去了反抗的勇气的你,则更让你自己无法接受。
禅院直哉想听你说的是什么,你同样比谁都更加明白。因为你知道禅院直哉是个怎样的人渣,也清楚禅院家是什么样的德行——同为御三家,你比谁都更加清楚,在这些大家族里,人是如何被压得喘不过气来的。
你攥紧的拳头,也不过是无用的挣扎。
那天在贺茂神社里,禅院直哉说,你会哭着来求他。
你浑身都在发抖。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你?
你的尊严成为了谁都能随便来踩上一脚的,仿佛地毯和抹布一样的东西。五条悟是这样,禅院直哉也是这样,谁都是这样!
还有夏油杰……在这种时候,他居然就这么消失了!
明明你已经决定要抛下加茂家的一切,想要和他去过普通人的生活,就算要东躲西藏也行,总比像现在这样被人评头论足、轻蔑贬低要好。
都是因为五条悟一声不吭便跑来加茂家退婚,让你陷入了无比被动的局面,夏油杰的失联,又让你费尽心思的出逃和好不容易才下定的决心变成了一场无用的笑话。
你恨他们所有人!
禅院直哉居高临下地看着你,从你的低姿态里,他终于感到了一丝满意。可是想起上一次的见面,你还在对他恶语相向,他又觉得不能这么轻易地放过你。
你的骄傲,总是会在一些不合时宜的时候出现。在禅院直哉看来,女人可以有一些小脾气,但那不应该是在人前。在人前的时候,还是应该要学会温顺,要知道给男人留面子,就算是发脾气,也得注意对象吧?
对于你以前总是不把他放在眼里,拿下巴和鼻孔看他的举动,禅院直哉认为一定要多让你多吃点苦头才行。
只有这样,你才能知道弯下你的脊背,垂下你的脑袋,学会服从。
“对不起……”你低垂着脑袋,脸几乎贴在了矮桌上,声音细如蚊蚋。
“听不清哦,真知子。而且,你知道自己是在跟谁道歉么?怎么不说明白点呢?”禅院直哉环抱着双臂微微歪头笑道。
他好整以暇地等待着你的回答。
“对不起,”听到头顶传来的傲慢声音,你再次道歉,“对不起,直哉……少爷。”
这是你第一次对他使用敬语。似乎也没那么难。
把自己的姿态放低,真的有那么难么?你反问自己,尊严那种东西,你真的还有么?
不是从加茂宪纪被接回加茂家的时候,你就什么都没有了么?之所以会痛苦、会不甘,归根究底,不就是因为你至今仍未舍弃自己那点可悲的自尊心么?
这一点儿也不重要。尊严,对你来说根本就是不需要的东西。骄傲,你早就已经失去了可以骄傲的资本。
只有抛弃这些无意义的、只会给你徒增痛苦的东西,你才能够真正得到幸福。
就是这样。
母亲不是总说,她是幸福的么?因为她接受了自己的身份,接受了自己作为附庸、毫无尊严的命运。
只要你也能够真心地接受这一切,你一定,也能够变得幸福,不再痛苦。
一定是这样的。
第一声“对不起”说出口之后,剩下的话语似乎都变得无比顺畅。你的声音不再堵塞在喉咙里,你的语调变得柔软起来。
想起了曾经使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