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矢墟在屏幕上打出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在他的计算中, 失而复得?的岑浔拿回记忆备份后,不?应该会做出这种反应。
得?知自己永远失去珍贵记忆时, 岑浔明显是?不?高?兴的, 现?在记忆还在, 按照正常逻辑推演, 岑浔不?该马上恢复记忆, 并且心情转好?吗?
矢墟不?明白。
任他怎么分析, 怎么计算, 岑浔的所作所为永远偏离他计算出的模拟轨迹。
矢墟终究还是?不?解地问出了口:“不?恢复记忆吗, 校长?”
屏幕的荧光落在岑浔的脸上,在那轮廓分明的面容上打下了些许阴影。
半晌,岑浔沉声开口:“矢墟, 如?果一段错误的数据会让你运行崩溃,你还会选择恢复这段数据吗?”
矢墟毫不?犹豫:“当然不?会。”
明知会运行崩溃还选择恢复数据, 除非他疯了。
岑浔说:“这就是?我的想法,我同样没有?恢复这段记忆的理由。”
屏幕上的光标旋转了一会儿,计算结束,矢墟仍然疑惑:“校长,我还是?不?理解。”
岑浔将?U盘放在桌上:“对我来说,那段记忆确实是?独一无二的珍贵回忆,可人不?该沉溺于过去,更应该向?前?看。”
“我现?在只记得?发现?他是?玩家后发生的事情了,”岑浔轻声道:“我一次次地给他机会,希望他选择我,可他却一次次地背弃我,选择了人类。”
理智上,他能理解封霁寒做出的决定,但这并不?妨碍他为此感?到愤怒,感?到……痛苦。
“可我现?在忽然发现?,如?果没有?那十年的记忆,这颗心就不?会为他的选择而疼痛。”岑浔按上心口:“对于一个无关紧要的路人,一个仇敌,他的选择对我来说,也就不?会再?有?那么沉重的分量。”
“既然恢复记忆也改变不?了现?状,遗忘或许是?更好?的选择。”
不?用?再?感?到愤怒,不?用?再?感?到痛苦。
他的世界,本就不?该出现?过于鲜艳的色彩。
矢墟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我好?像有?点明白了。恢复这段记忆会让你感?到疼痛,所以为了避免疼痛,你干脆不?恢复记忆。”
岑浔:“正是?如?此。”
矢墟问:“你会将?这件事告知无神论者吗?”
岑浔顿了顿:“嗯,是?该说一声,有?始有?终。”
他拿出手机,本想给封霁寒发条消息,看到他前?面发来的一串对话框,便往上翻了翻。
四天?前?,他刚进赤渊监狱的那天?,封霁寒曾给他发过几条消息:
[23:02]
邪恶毛线球今天?回来了吗:你进赤渊监狱了吗?
[23:03]
邪恶毛线球今天?回来了吗:【天?灾】也在婆娑海上,如?果你跟典狱长打起来,很容易被【天?灾】发现?,我的技能可以对付【天?灾】,不?如?带我一起进去吧。
[23:30]
邪恶毛线球今天?回来了吗:你已经进监狱了吗?
三天?前?的[08:03]
邪恶毛线球今天?回来了吗:你们?大学的院长说,你昨晚就已经出发了,我等你一天?,你还没回来的话,我就去找你。
两?天?前?的[08:02]
邪恶毛线球今天?回来了吗:我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