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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望晟沮丧道:“她哥哥这么厉害,咱抢不过人家啊。”
他转头看殷莳,震惊责备:“你还笑?你怎还笑得出来?”
殷莳却道:“我现在日子过得好着呢,凭什么不能笑。”
殷望晟一呆。
殷莳道:“晟堂兄,这事不用急也不用慌。的确是我是做不成跻云的妻子了,你便是逼着我去抢,我也抢不过人家侯爷的妹子。只是晟堂兄不要本末倒置了,好好想一想,家里跟我沈家做亲,到底是为了什么?”
殷望晟道:“自然是为了和沈家长长久久。”
“是呀。只要能和沈家长长久久就行了嘛。”殷莳道,“只要能实现这个目标就行了,至于在实现的过程中,我到底是什么身份,有什么重要的。”
殷望晟顿了顿,道:“细与我说。”
不愧是殷老太爷亲手教出来的承重孙,不是呆板的人。
殷莳便与他说了当时的情况:“……跻云有情有义,不肯出我而抬冯氏。当时闹得有点僵。要这样僵持下去,就要大大地得罪恪靖侯了。恪靖侯或许不会对沈家怎么样,那对殷家呢?对我呢?”
“我一看这情况,我若再不撤,或许哪天死了也不知道。跻云太年轻了,他以为他能护着我。”
殷望晟叹气:“是,他想得简单了。然后呢?”
殷莳便讲了后来的情况。讲完,她问:“晟堂兄,你觉得我做的对吗?”
殷望晟长长叹气,却承认:“你做的对。”
他问:“那你现在怎么办呢?要跟我回怀溪吗?”
殷莳反问:“若晟堂兄是我,会回去吗?”
这还用说吗,殷望晟道:“这我做不了主,我得回去问太爷。”
“我若回去了,徒给家里丢脸,让家里惹人耻笑。”殷莳说,“大约家里是不会留我的,可能要把嫁给什么老鳏夫或者送给什么人做妾。”
“我回去了,沈家和殷家便有了芥蒂。纵殷家表示不介意又怎样呢,沈家心里有鬼,谁也不会愿意再去见那个让自己心虚的人。此乃人之常情。天长日久地,沈家和殷家便要疏远了。”
“反倒是,我在这里,就傍着姑姑、姑父生活才是对的。姑父说了,沈家愿意养我一辈子。姑父予我田地屋宅,安顿我在这里生活的。他们这样养着我,便不觉得亏欠我了,心里便安定,便不会与殷家疏远。我过得越好,沈家和殷家就越不会有芥蒂。”
“晟堂兄,你说呢?”
殷望晟颇有些惊讶。
因为他是殷家承重孙,见多识广,很懂人心。他惊讶于殷莳竟也能这样看透人心。能猜出人的反应。
他道:“你说这话,真有点太爷的味道了。”
殷莳嘴角勾起:“我是太爷的亲孙女啊。”
她道:“这些事我都写在信里了。那封信在姑父那里,原就是准备着等你来了交给你,带给太爷的。”
殷望晟道:“庶长子出生怎地不写信告诉我们。”
殷莳道:“那时候没办法。宁王篡位,跻云不从,差点死了。幸运给关起来了。然后京城陷入战火,粮价暴涨,许多人家都过不下去,卖儿卖女卖家当卖房子。谋逆平定才不过一个月。想着家里快要来人了,便等着你们来呢。信直接给你们便是了。”
殷望晟咋舌:“路上也都听说过,可还是觉得不真亮,跟听故事似的。我们在怀溪一点事都没有。”
殷莳轻叹:“有些事要身在其中,才知可怕。”
殷望晟站起来在屋子里踱步打量:“这宅子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