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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缇默然。因为殷莳说的是对的。
她一直都明白除了他之外的其他人对她的期盼是什么,所以她所有的离经叛道、大胆妄为只给他一个人知道。
也好。
便只他一个人吧。
他把手里的纸还给了殷莳,殷莳揉吧了揉吧,扔进了竹篓里。
她道:“其实我还很想问问咱家的站队问题,想想又算了,朝堂上都有哪些人我都根本不知道,问了也白问。”
见沈缇目露惊讶,她解释:“我就是稗史看多了。古时候很多大臣不都是讲究‘站队’吗。你在旁边写的那些小注,我都读了。”
沈缇失笑:“稗史看着玩就行了,别当真。”
想想又正色道:“我们为官,自有自己的政治主张。唯独帝位更迭之事,真正正统的文臣是不该站队的。只要坐在那位子上的人非是篡夺之人,谁坐在那里,我们便效忠谁。”
殷莳明白:“效忠的是皇帝,而不是某个皇帝。”
沈缇道:“正是。”
沈家三代进士,正经科举出身,走的是纯臣的路子。
这很好,其实很符合殷莳的期望。
正统的读书人,没有必要冒险搞什么从龙之功,那是武人的最爱。
正统的读书人该是不管皇帝是谁,都好好的治天下,面对的是天下而不是皇帝。
沈大人和沈缇看着都是脑子非常清醒有眼界的人,殷莳就放下心来:“我不操这些心了。我就踏踏实实过日子。马上要裁秋衣了,明天布庄要送料子过来给我看呢。”
沈缇道:“你把心放下。外面的事有我和父亲呢。”
殷莳道:“嗯。”
她看着沈缇。
温柔年轻男人。都说他清冷,可他在她这里热情如火。
正想着,沈缇已经低下头来,覆住了她的唇。
勾缠与吸吮,将热力渡给了她。
殷莳的身体深处也有躁动。
这是天然的、健康的身体必然会有的反应。并不代表什么。
但是不能再继续。
殷莳在怀溪将自己缩在小院子里避世十年,是因为她以为这一世无解。
后来她对沈缇积极争取,是因为她意识到机缘巧合之下,沈缇就是她的最优解。
可如果,有更好的解呢。
那日沈夫人说,早朝免了。她感叹说,陛下也这么大岁数了,还要天天早朝。
殷莳想起来沈缇给她说过的,皇帝有多老了?古稀过半。
在殷莳那个时空的历史里,皇帝大多都不长命的,能活个平均寿命就算不错了。最长寿的那位倒是真长,活了八十九岁。
但殷莳觉得自己不会那么倒霉,赶上这种超长待机的。
而且沈缇说了,现在这个皇帝沉迷炼丹制药。好好好,一旦开始嗑药,就意味着离死不远了。
然后,就会改朝换代。
然后,就会大赦。
沈夫人跟殷莳说过,冯洛仪家是卷进了立储的事里才坏事的,这种的不在大赦之列。
但沈夫人说的大赦通常是指那种为着祥瑞大赦、为着万寿节大赦、为着小皇子新诞大赦之类的那种。
最小的小皇子是去年出生的,就是殷莳备嫁的那个时候,皇帝一高兴,便大赦了一回。果然冯洛仪家不在大赦之列。
但沈夫人没有提过改朝换代后新皇帝的大赦。
那不一样的。
如果换了皇帝,之